又下雪了,挂在窗户外面的衣服结了冰。
下午顶着严寒和蕾挤公交去医院。结果出来,蕾说拿着那张化验单下楼,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回去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期,拥挤的公交车上我们相互倚靠。忽然感觉很疲惫,很疲惫。过天桥的时候,一阵大风,我转过身问她,为什么我25岁了却还要挤公交,还是一无所有?蕾看着我咧着嘴,笑笑地:忽然很想回家生小孩。原来内伤的病也是会让人感觉到疼痛的。
过完这个冬,绮绮送的鲜红色的围脖,小灿送的红玉未曾摘下。
噻噻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卷铺盖滚回来,等你开工。”
又将启程。
一年前我收拾一大堆物件去北京生活,回来的时候又花许多精力时间人力把一大堆的物什托运回家。当时我将那些物品折叠摆放进我的行李箱时,总是想,也许我会需要它。实际上过完四个季节很多东西我还是原封未动。
原来旅途中有个重要品质是要,舍得丢弃。或者,从未拿起。
翻看陈年旧物。生冷的房间内挂着寂寞的紫色窗帘,飘飘荡荡在落满灰尘的空间。物品整齐的摆放在原处,还是多年前离家的样子。内心寂寥。
对未知前程的惶恐不安。
有多少人可以给予,有多少人可以索取?原来生活真的是一个人在过。
赴一个接连一个可有可无或不可推脱的聚会,亲朋好友,喧嚣热闹的节日,狂欢夜里,颓败迷离。每个酒醉时刻。你会不会也是这样,其实只为碰见那一个你怀念的人。我记得她说许多年前她一次又一次与那个男人似乎在无意中遇见相聚,酒醉时刻还是无法抑制眼泪,可是眼前的那个人却已经永远不再会是曾经的那个人。她留下的那些眼泪只因那段已逝的爱情,在回忆中远去的那个曾深爱的男人。
依稀还是记忆中的那几张脸。或微笑,或哭泣。
窝在床上花很久的时间去看一个人给我写的一封信。
我明白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写信的心情。
因为我很喜欢写信,情绪低落无处发泄的时候就不厌其烦的敲打键盘,人的一生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感慨有那么多想要表达的情绪有那么多那么多想说的话。可是我并不是啰唆的人,只是对那一个人,总有说也说不完的话。
我看着这封信,现在它就在我的桌面上,它那么长。
他说:看你的东西,总让我有种错觉,我其实是在看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你让我想起看《大话西游》的时候,记得当时看着至尊宝放肆的笑,总觉得他如果哭出来,反而感觉会好受点。感觉明明是一个悲剧,大家都说很搞笑,我不知道搞笑的是我,还是电影。总在想一个问题,这一切是杜撰,还是确有其事,那些貌似传奇,其实普通的事到底是真正发生,还只是一个人的幻想,不过其实也无关紧要的。如果确有其事,那我感觉故事中的人,是个骄傲且悲情的人物。一直对你说,请给我点时间,容我解释,现在想说的都已经在这封信里了。今天早晨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在我衣服上闻到了你的味道,左边是你的味道,右边是烟味,衣服比较吸尘,那个特别的味道让我感觉异常温暖。貌似我用了2年的时间来写这封信,这样漫长,头发也已花白。
春节那日我收到这封信,当时我正在楼上和两个好友打算开第三瓶红酒,我下楼去找一把启瓶器,看到邮箱里静静地躺着这封信。我只粗粗浏览一遍。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一个人,昨天说了很久,才发觉,或者说才承认,其实自己一直都记得那么深刻。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如果不能拥有,最好忘记,权当没发生。现在才明白,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有些事一旦发生了,是没办法弥补了。第一次特心服口服的承认,原来自己真的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其实,更多时候折磨我的不是思念本身,而是我分不清,我到底是爱的那个人,还只是爱的自己拟造的一个梦。
其实今晚情绪特别失落,想廖表惆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想,还是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