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一夜辗转。
    喉头硬硬的干疼，极度的不适把我从混乱的梦境中拉回现实。
    天已经亮了。
    “你干嘛要喝这么多酒？”枕边人质问。
    我眯着眼看窗外，不答。心里想着，为什么晚上睡觉不拉窗帘呢？
    “女人喝醉酒很难看你知道吗？搞不懂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会议，没领导没客户，都是你手下还喝成这样……”
    简直是魔音穿脑。我很烦躁地扭头，不想听。
    “……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和他们喝这么多酒值得吗？”
    “你觉得和谁喝酒才是值得的？为什么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这么功利？”
    “说你两句就这样？你不功利，搞得自己跟傻瓜一样？喝这么多酒你同事会觉得你很厉害很义气？只会觉得你头脑很不清楚！”
    怒气在心中蒸腾。我咬着唇，闭上眼，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很累，我不想吵，尤其不想和你吵。
    许是酒精的影响还没有退尽，这样闭着眼，慢慢地，神智又有些朦胧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只手袭上胸部，我一惊，睁眼，眼前是一张没有笑容的脸。我默默闭上眼，承受。直到你满足地抽身离开，两行清泪才悄然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面无表情地凌虐我，或者强迫我像那些色情片里的妓女们一样取悦你？
    就因为三年前那个晚上吗？我知道那个晚上已经在你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拔除。
    “去洗一下。”收拾停当，你又恢复成那个谦谦君子。
    我忍着晕眩恶心去清洁自己，浴室镜子里那个身体，苍白而斑驳。
    左下颔处赫然一片瘀紫，很刺眼。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留下伤痕，你今天是太过忘情了吗？还是把这当作一种惩诫？
    我的承受力有限，请不要一再地碰触我的心理底线好吗？